雷山妖王微微颔首:“腐蚀之毒本就极为罕见,且毒性如此惊人,除了蚀木之外,还有谁能拿出来?”
    “他本就是一株奇木化形,天赋神通便是蚀木之毒,甚至以此为号,开辟洞府。”
    “只需拿出几滴,交由麾下妖帅,杀烈鬃易如反掌。”
    “也只有对付本王,他才会舍得用蚀木之毒,毁去狮王峰,也是为了向本王示威。”
    天犼妖帅皱眉道:“如此一来,倒是说得通了。但人尽皆知,蚀木妖王擅用毒道神通,他若真想对大王动手,为何要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
    雷山妖王冷笑一声:“他就是要让本王知道,烈鬃是被他麾下妖帅所杀。”
    “那黑衣人施展雷道神通,先后袭杀蚀木洞府四名中阶妖帅,引得蚀木大怒。”
    “他为此派遣妖帅来质问本王,现在更是请几个交好的妖王相助,召集几十名高阶妖帅布下天罗地网,但至今仍未找到此人踪迹。”
    “那黑衣人此前在短短两年时间里,便袭杀四名中阶妖帅,行事肆无忌惮。”
    “偏偏在蚀木大动干戈时销声匿迹,世上岂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根本就是蚀木故意设局,就是要对本王麾下妖帅下手!”
    天犼妖帅眼神一凝:“大王的意思是,那黑衣人本就与蚀木妖王有关系?那他为何要对自己麾下妖帅下手?”
    雷山妖王点了点头:“不错,甚至袭杀烈鬃之人,也可能就是此人,只是用腐蚀之毒毁尸灭迹。”
    天犼妖帅眉头紧皱:“先有那黑衣人施展雷道神通,袭杀蚀木洞府四名中阶妖帅。”
    “没过多久烈鬃便死在腐蚀之毒下,确实有些太过巧合。”
    “但蚀木妖王没有理由杀麾下妖帅,也许是有人隐于暗处袭杀大王与蚀木妖王麾下妖帅,妄图挑起大王与蚀木妖王的争斗。”
    雷山妖王道:“那依你之见这隐于暗处之人有何图谋?”
    天犼妖帅思索许久,缓缓道:“此人不断袭杀妖帅,应是削弱大王和蚀木妖王的实力,再引起双方争斗,到时又会有妖帅死伤。”
    “而两界大战在即,大王麾下实力有损,立功机会减少,得到那一株承影花的把握也会随之下降,冲击妖圣境界……”
    他突然愣住了,雷山妖王道:“你说得不错,前番蚀木遣弃魂来此,便不难推断出这番道理。”
    “只是本王若无法得到承影花,又对谁最为有利?”
    天犼妖帅瞳孔一缩:“蚀木妖王!他与大王结怨最深,若是大王成就妖圣,绝不会放过他。”
    雷山妖王目光寒光一闪:“不错,就是蚀木!除了他,谁还会大费周章,拿出妖王之毒来对付本王?”
    “损失几个妖帅,对本王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在霸龟岛上多亲自出阵几次,冒些风险罢了。”
    “本王此前不想和蚀木开战,只是想要更稳妥一些,才隐忍不发,否则岂容那弃魂在本王面前放肆?”
    “没想到蚀木却是变本加厉,毒杀烈鬃,毁其洞府,这是在公然挑衅本王,此事绝不可善了!”
    天犼妖帅抱拳一拜:“大王息怒,此事尚未有定论,腐蚀之毒虽然难得,但并非蚀木妖王独有。”
    “也许是烈鬃的仇家前来寻仇,只是凑巧使用了腐蚀之毒。”
    “而且若是蚀木妖王想要削弱大王实力,为何要多此一举,让那黑衣人袭杀自己麾下四名妖帅?”
    “这是自折臂膀,实在难以解释。”
    雷山妖王冷冷道:“本王如何知晓蚀木乃是奇木化形,行事与寻常妖族大为迥异,这就是他用出的苦肉计。”
    “那黑衣人所杀的四名妖帅,几乎都已经血脉平庸,潜力耗尽。”
    “只有一名妖帅手中有灵宝神兵,在蚀木麾下诸多妖帅中,只能算是平庸之辈,被当做弃子,也并非没有可能。”
    “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在暗中挑拨。”
    “否则他处心积虑,不惜用上妖王之毒,只是袭杀几个妖帅,莫非只是为了他们身上的妖丹么?”
    天犼妖帅叹了一口气:“大王所言极是,妖丹虽然珍贵,但对我等妖族来说,只是一种炼器材料,只有人族修士才会对妖丹无比渴求。”
    “但灵界影谍修士,绝不可能为了几颗妖丹暴露身份。”
    “是我考虑不周,此事虽然处处透着蹊跷,但也许正是蚀木妖王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让大王心生顾虑。”
    “甚至不惜牺牲四名中阶妖帅,手段之狠辣,着实让人心惊。”
    他心中还是认为,蚀木妖王即便再是冷酷无情,也不可能牺牲麾下四名中阶妖帅。
    他想要对付雷山妖王,有更好的方式。
    但除此之外,又没有更好的解释。
    最关键的是,大王和蚀木妖王结怨太深。
    而大王实力受损,对蚀木妖王最为有利。
    也许真如大王所言,蚀木妖王因为奇木化形,行事与寻常妖族大为迥异……
    天犼妖帅心中暗叹,但却不敢出言再劝。
    雷山妖王眸中闪过一丝青色雷弧,冷冷道:“蚀木想阻本王道途,真是痴心妄想。”
    “你仔细盯着元灯殿,若是再有妖帅无故身亡,立刻前往查看。”
    “只死了一个烈鬃,还有些余地,但若再有妖帅死于腐蚀之毒,定是蚀木所为。”
    “本王拼着损失几个妖帅,在霸龟岛上多冒些风险,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天犼妖帅神情一肃,抱拳应下:“是!”
    他正要离去,又被雷山妖王叫住:“去将相庆、幽殛唤来,本王有事吩咐。”
    天犼妖帅应下,走出大殿,遁光一卷,往远处飞去。
    殿中安静下来,雷山妖王扫了一眼两具残破骨架,身躯往后微微一仰,靠在椅背之上。
    他一双泛着青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但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喃喃道:“大乘之战又如何,霜剑城如此偏僻,应该不会被波及到,只要小心一些,应无大碍……”
    ……
    深夜时分,北冥岛上万籁俱寂,虽有妖将值守,也是留在岸边礁石之上,打坐修炼,只留下一丝神识,留意四周情形。
    只有那些尚未化形的低阶妖兽,在水中陆上,勤勤恳恳地四处巡视,不敢有一丝怠慢。
    陈渊避开妖将和低阶妖兽的探查,携百名修士来到岛上人奴所居的盛阳峰,唤来云浸月三人。
    三人看到陈渊带回来如此多人族修士,都是极为惊讶,但也知道此刻不是询问之时,当即领命而去,引百名修士安置下来。
    盛阳峰上庭院众多,乃是过去冥海妖帅麾下人奴所居之地,现为云浸月等人族修士居所。
    此峰距离陈渊洞府不远,布下了阵法,山上又都是陈渊的人奴,岛上妖将皆不敢靠近,非常安全。
    众人跟随陈渊奔波两个月,终于安顿下来,自是欣喜不已,立刻打坐调息,恢复真元伤势。
    惟有张彦威和中年修士跟在陈渊身后,来到他的洞府之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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