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我只是来旅游的游客罢了
    在语言的一栏点了两下。
    两种不同的语言暴力的融入了罗秉文脑海里,单词一个一个的往外蹦,先是阿拉伯语,紧接著就是法语。
    法语罗秉文一直都想换,但之前都觉得没必要。
    法国也是一个油画氛围浓厚的地方,巴黎很多地点,很多街区总能见到油画家的身影,就和佛罗伦斯一个样子。
    但一直没什么机会。
    这次正好一起兑换了。
    在对面看来,也就隔了几秒钟,罗秉文就沉吟著点头:“嗯—那这两种我都会一点,这次旅途应该不会影响到交流。”
    “你会?”
    穆罕默德明显愣了一下,镜片后的眼晴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原本以为这位东方艺术家只是会说几句旅游用语,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自信。
    精通绘画的同时还精通本国语言,以及英法意以及阿拉伯语?
    这是什么离谱天才?
    “罗先生还精通阿拉伯语和法语?”他有点不信,忍不住用阿拉伯语问道,语速很快,带著开罗当地的口音。
    罗秉文几乎是本能地回应,流利的阿拉伯语脱口而出:“算不上精通,但足够交流了。您的口音听起来像是开罗本地人?”
    穆罕默德这下真的吃惊了。
    他推了推眼镜,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东方人。“完全正確!我在开罗出生和长大。不过您的阿拉伯语—非常地道,几乎听不出口音。这太令人惊讶了。”
    罗秉文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系统的语言包確实厉害,不仅给了他语言能力,还顺带给了这种语言的標准口音,以至於本国人都听不出什么差別。
    “那我们走吧?”他问?
    穆罕默德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拿过罗秉文的行李,说道:“我们的车就在外面,我们这边的交通,嗯—你可能需要適应一下。”
    走出机场,热浪夹杂看沙尘扑面而来。
    十一月的开罗依然炎热,阳光刺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罗秉文戴上墨镜,跟著穆罕默德走向停车场。
    车看起来还行,但灰扑扑的,和整个开罗的环境融为一体,而且侧边也有许多被剐蹭的痕跡。
    看到这些痕跡,罗秉文眼晴都睁大了一点。
    这是经常出事故?
    罗秉文都不知道要不要坐上去了,但想到之前穆罕默德的提醒,罗秉文又觉得这可能就是开罗的特色?
    於是坐了上去,並第一时间绑好安全带。
    车很快走出停车场,匯入了出机场的车流当中,甚至很快就到了市区里面,开罗的机场居然离市区这么近。
    然后罗秉文有点无语,这交通果然名不虚传。
    他们的车辆似乎完全没有遵守车道线的概念,喇叭声此起彼伏,各种型號的汽车、摩托车甚至驴车挤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和谐。
    穆罕默德熟练地驾驶著自己的丰田车,在车流中穿梭。
    罗秉文收回之前对他的评价。
    什么驾驶技术不好,这驾驶技术可太好了,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开出这样的速度来,一点点剐蹭算什么?
    开罗的车谁还没几道划痕啊?
    “我们先去酒店安置一下,”穆罕默德一边开车一边说,“根据贝克尔先生的安排,您將在开罗停留两天,参观金字塔和博物馆,然后我们出发去锡瓦绿洲,从那里进入撒哈拉沙漠。”
    “可以。”
    罗秉文点点头,目光却被窗外的景色吸引。
    先不谈这交通吧,但这城市的独特性確实是有的,尤其是离北非距离实在过远的亚洲人,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开罗是一座矛盾的城市。
    在这个地方,古老与现代交织,繁华与破败並存。
    他们行驶的高架桥下是杂乱无章的贫民窟,远处却能看见吉萨金字塔的轮廓,穿著传统长袍的老人与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在街道上並肩而行。
    街边小贩推著堆满水果的车子,旁边就是星巴克的招牌。
    空气中也一直能闻到一种特殊的味道,罗秉文说不清是什么,难道是沙子的味道?还有就是很重的汽油,柴油味。
    “那就是尼罗河。”
    穆罕默德指著一道豌的水域说。
    罗秉文看过去,尼罗河水在阳光下泛著金光,对面是高耸的现代化建筑和豪华酒店,他们一会儿过了桥就到那边去了。
    对面的景象和车辆过来的这条路,简直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华夏也有很多老街,老城,但对比起来並不强烈,准確的说是住在老城区的人在气质上並没有比住在现代化区域的人有区別。
    甚至住在老城,心理上还占优势。
    见到人还想骂一句臭外地的。
    罗秉文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作为一名画家,他本能地被这种视觉衝击所吸引,色彩的碰撞,光线的变化,古老与现代的交融。
    尤其是很多建筑的风格,和他以往了解到的都完全不同。
    车过了河,在一家位於尼罗河畔的酒店前停下。
    酒店外观现代,但內部装饰却充满了埃及元素,大理石地面上的莲图案,墙壁上的象形文字装饰,甚至前台后方是一幅巨大的古埃及壁画复製品。
    穆罕默德拿著行李走在前面,对罗秉文说道:“贝克尔先生给您订了套房,可以看到尼罗河和金字塔。”
    “嗯,谢谢。”
    罗秉文指的是谢谢穆罕默德帮他拿行李,开酒店,並不是谢谢贝克尔。
    合作这么久,罗秉文对他可太了解了,这傢伙虽然有点朋友之间的感情,但確实是无利不起早的类型。
    安排得这么周到,还特地找了个风景绝佳的酒店。
    是想让我赶紧创作?
    估计佛罗伦斯画廊那边也著急了,在威尼斯双年展没有结束之前,他们画廊里面一张罗秉文的作品都没有。
    以前的小幅画作都卖出去了,而在罗秉文创作完《蒙古草原天气晴》以后,他画要不就是双年展展出中,要不就是在港岛的新画廊。
    但他们是总部啊。
    罗秉文作为现在他们画廊的招牌人物,明星人物,他的作品总部居然一幅画没有,这合適吗?这合理吗?
    在罗秉文还在思考的时候,穆罕默德已经办好了入住手续。
    “你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应该也累了,今天您先休息,倒一下时差。明天开始,我將带您参观开罗的主要景点。”
    “好的,再次感谢你。”
    “不客气,我是你的导游,肯定要让你对这一次旅行感到顺利,有那种回到家里的感觉,怎么说的呢?宾至如归?”
    “对对,是有这个成语。”
    把罗秉文带到了顶楼的套房,穆罕默德就先回家去了,现在的时间確实也比较晚,没时间出去逛,明天再说吧。
    顶层的房间视野极佳。
    从落地窗望出去,尼罗河像一条蓝色的丝带穿过城市,远处吉萨金字塔在夕阳的映照下呈现出金红色,几千年来的沉默守望者。
    感觉整个城市就一个色调。
    黄。
    黄沙的黄。
    他放下行李,洗了个澡,换上一身轻便的质衣服。
    一般人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吃不好睡不好,到这边肯定一躺床上就睡著了,倒时差明天一早起来。
    但罗秉文精神好。
    洗漱好后趴在阳台看风景的时候,觉得时间不能这么浪费啊,楼下还有不少人没回家,出去走走应该也没什么关係吧?
    埃及的治安应该还不错?
    罗秉文没有查过这个问题,但在欧洲,很多城市的夜晚来临时,街道上是看不到什么人的,大家都回家睡觉了。
    或者一家人在家里看电视,很少有人出来閒逛。
    但开罗不同,河边有很多人在行走,看起来有本地人,也有游客,小贩在路边摆摊,出售各种纪念品和食物。
    街道上人来人往,充满活力。
    风一吹,带来一股凉爽的风,比白天的开罗要愜意十倍。
    隔著老远罗秉文就闻到了一股榴槤的味道,反正就在前面,罗秉文就过去看了看,发现是一家蛋糕店,榴槤的味道是刚摆出来的榴槤千层大饼散发出来的。
    偌大的一个饼摆在蛋糕店的外面,空气中分泌著浓浓的榴槤味儿。
    在罗秉文前面的一个大姐去买了一份,店家拿著小刀在大饼上划了两下,切了一个小三角形出来,就像披萨被人拿掉了一个角。
    浓浓的榴槤酱从大饼的各个分层里面流出来。
    味道更浓郁了。
    罗秉文这只吃了机场大餐的胃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分泌胃酸了,嘴里也流起了口水———
    想吃!
    上去问了下价格,这是按份卖的,一份50埃镑。
    不贵啊,也就六七块钱的样子。
    罗秉文果断要了一份,女店员还是那样切,看起来还比之前那个大姐的那份多了一点,角度更多——感觉也不需要吃其他东西了,就这一份就能吃到饱。
    他接过这分量十足的甜点,靠在路边栏杆上,迎著尼罗河的晚风尝了一口。口感异常丰富,酥皮、奶油和榴槤果肉层层交织。
    嗯·.味道不错。
    他很少对国外的东西感兴趣的,即使是在义大利,他也觉得很多所谓的西餐不好吃,但来到开罗的第一顿,居然没踩雷。
    嗯,录像了,回头髮出去给他们宣传一下。
    这个价格在国內几乎不,是不可能在国內买到这么货真价实,还用料十足的榴槤千层饼,值得一推。
    一边吃,一边沿著街道走。
    街边的店铺居然没一家关门的,现在可是都天黑了啊。
    整个开罗灯火通明。
    他在一家看起来很有年头的纸莎画店前停下脚步。
    店內掛满了各种以古埃及为主题的手工画,老板是一位白髮苍苍的老人,正借著檯灯的光线仔细描绘著纸莎草纸上的图案。
    老人画得很认真,罗秉文没打扰他,自己先进去看这些画看了几眼,等到老人画完一部分,抬起头休息的时候才说。
    “晚上好,”罗秉文用阿拉伯语打招呼,“您的作品非常精美。”
    老人看向他,惊讶地发现是一位东方人用流利的阿拉伯语称讚自己的作品,脸上立刻绽开笑容。
    “谢谢!这些都是我亲手绘製的。”
    这些作品的主题全是埃及元素的,有法老,神祗,甚至象形文字,每一幅作品都有浓厚的埃及元素。
    有点像现在罗秉文的画。
    而且线条的运用也极为出色,只是色彩方面缺乏了一点灵性。
    他慢慢的欣赏。
    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泡了一杯茶,在罗秉文参观的途中递给他,问道:“你是华夏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华夏人?”罗秉文问道,他之前可没说自己的来歷,亚洲那么大,韩国岛国来开罗旅游的人也很多。
    老人笑了一下说道:
    “华夏人才向你这样彬彬有礼,韩国人喜欢大喊大叫,而岛国人在埃及要不就是畏畏缩缩,要不就是昂首挺胸,很容易辨认。”
    “哦,这样啊,老师傅你还观察得挺仔细。”
    “喜欢画画,就喜欢观察了——你身上有一股顏料的味道,你也是画家?”
    “嗯,我来埃及寻找灵感。”
    罗秉文才不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是画家,可能是自己什么习惯暴露了自己?他是真有点好奇这个老师傅了。
    老人的眼晴亮了起来:“啊!你果然是画家!罗秉文先生,是吗?我看过你的杂誌,你的作品实在是太精美了。”
    罗秉文单手扶额。
    好吧,原来是新闻暴露了自己。
    只是没想到在开罗的一家小店里,竟然有人能认出自己。他谦逊地笑了笑:“您过奖了,我只是个喜欢画画的游客。”
    “真的是您!”
    老人试探了半天,终於確认了。
    他从柜檯后面走出来,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我在艺术杂誌上看过您的专访和作品,线条和色彩处理得太美妙了。”
    他边说边比划著名,眼神中充满敬佩。
    罗秉文礼貌的笑著。
    不过店家老人忽然说道:“你在埃及有很多爱好者,你很出名,你想要参加几档埃及的电视台吗?我认识人在那边—”
    “”......”
    隨便出来逛逛还能遇到上电视的推荐?
    “我只是来旅游的游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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